第284章  被人做局了的伊恩

    其实这种心态就像是阿美莉卡公民。

    他们一想到虽然自己过的生活很苦，但是天龙鱿鱼人拿著本该属于自己的福利过的很好，他们心中也会非常高兴一般。

    地狱就是人间的投影。

    别说是魔王了。

    即便是那些得不到一点好处的小恶魔，只要一想到新撒旦能够折腾天使们，他们在地狱里的生活也好像一下子就美好了许多。

    怎么说呢。

    或许他们的生活也确实比天使们好一些，天使们在经历人间的磨砺获取以前没有过的经验，所以这个过程必然不算多么美好。

    天堂空荡荡，天使在人间，大天使都感应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真的无暇顾及，本该属于天堂的灵魂到底怎么被伊恩窃取了。

    伊恩不盯上他们身上的三瓜两枣他们就谢天谢地了呢。

    「生产效率最近有点不够啊。」

    拉斐尔，大天使、神圣的治愈者一他此刻正戴著安全头盔，双手和面部都小心地用特制的塑料薄膜包裹著，以免沾到流水线上的机油。

    连个防毒面罩都没有，毕竟天使毒不死，在他面前是一条轰鸣运转的装配线，上面流淌著某种用来组装伊恩科技设备的零件。

    「注意公差！注意公差！」拉斐尔对著一个年轻天使喊道，他的声音在工厂的噪音中依然清晰，「第114号，你组装的歌颂伊恩解锁汽车超级瞬刹模块」又有三个不符合规格！还想不想我们小组这个月拿到全额赎罪积分了啊？」

    年轻天使哭丧著脸：「拉斐尔大人，不是我不认真，是这个扳手它总是不听使唤，而且传送带速度太快了。」

    有的天使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节奏。

    「借口！」拉斐尔严厉地说，但他眼底其实闪过一丝同情，他自己其实也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这流水线的节奏。

    不过。

    一切都是为了能够重返天堂。

    所有天使都必须要齐心协力才行。

    「你看乌列那边，人家那个小组都已经超额完成本周任务了！加把劲，完成指标我们就能去听半小时圣歌回放了！」

    是的，回放。

    因为现在天堂的「圣歌」谁也听不到，唱不出，大多数天使都被分配到了这个奇怪的「工厂」里的原因。

    所以能听一下往昔的圣歌回放，已经是天使们最期盼的奖励了，当然，获得更多的赎罪积分也是头等大事。

    有一说一。

    很多天使都羡慕那些因为逗留著过去或者未来时空，没有经历坠天的小天使，但是谁让他们能力越大担责就越多呢。

    「努力点啊！努力！」

    就在拉斐尔训话时，他略有恢复的敏锐感知，其实已经捕捉到了宇宙层面的那个新波动—一新维度的建立以及对天堂权柄的轻微侵蚀。

    然而。

    停顿了一下。

    顺藤摸瓜感知到这种事情到底是谁搞的鬼后，拉斐尔深吸一口气，果断的在捍卫天堂的利益和假装无事发生之间选择了后者。

    很明显。

    现在的大天使们身上真的很有人性了。

    当然。

    除了这拉斐尔。

    更有人性的当属最强大天使米迦勒。

    【米迦勒殿下女装回！冲榜最后三小时！】

    很多人都能免费观看的直播画面里，米迦勒，这个天堂的战士长、上帝之剑，正穿著一套极其复杂华丽的哥德式洛丽塔裙装，头上戴著歪斜且带小翅膀的发卡。他的表情非常自然，显然对这种装扮和直播已经完全适应。

    「感...感谢路西法今天回家了吗」送出的..．圣光炸裂」特效！」米迦勒念著打赏名单，声音当中没有一点感情全是甜腻的技巧。

    「下一个才艺是用重金属嘻哈的风格，唱出《创世记》第一章！」很难想像米迦勒现在的精神状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超前。

    他对于天堂的变化根本是毫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

    自己什么都守护不了————就这样吧，自己是个无情的赚取罪积分的机器而已，天堂不天堂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起初神创造天地！！耶——！！！」

    死亡金属版的《创世记》响彻直播间，打赏特效淹没了屏幕，也淹没了那个米迦勒脑海中关于天堂被伊恩窃取了接引埠的事情。

    米迦勒不是没看到不是没感觉到。但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完成这个月的直播KPI，拿到足够的「礼物」兑换成回家的车票。

    至于新维度？

    都没有进厂打螺丝的加百列才是该担责的存在。

    就像是刚才所说的那样。

    米迦勒身上沾染了更重的人性。

    包括甩锅技巧。

    而被他定性为该为伊恩的新维度窃取了天堂利益负责的加百列，其实也感应到了，只是他比那些在厂里打螺丝的天使们还怂。

    正因为还没有被抓去打螺丝，所以加百利比谁都要活的小心谨慎。

    曾经的大天使，此时，正缩在旅馆房间的角落，把自己裹在一条廉价毯子里。他现在的形象是一个看起来邋遢、有点滑稽的中年男人，穿著不合身的西装，自称「一个迷路在人间的恶作剧精灵」。  

    由于神力仍在。

    他的天使感知比大多数同僚都要敏锐。当伊恩的维度建立时，加百列几乎是瞬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不......不......不.....」他抱著头，在房间里踱步，「他做了..

    他真的做了......分割天堂的权柄.．．..．这是亵渎.．．...这是.....．

    」

    加百列的天使本能尖叫著要他立刻回归真身，集结力量，捍卫天堂的荣光。

    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本能也就是求生本能却死死地按住了他。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一定是父亲的小号。」

    加百列是少数侥幸没有落入伊恩「人力资源整合计划」的大天使。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他跑得快。

    当上帝还没有失踪之前。

    加百列就第一时间嗅到了危险，找了个借口溜到了人间躲了起来。后来，他亲眼看到留下的大天使们经历了什么。

    那是残酷的堕天。

    加百列不想变成那样的凡夫俗子。

    所以他藏匿的更深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天使身份，甚至不惜伪装成低级超自然生物—恶作剧精灵。

    「我不是加百列，我只是恶作剧精灵而已。」加百列咽了咽口水，对著镜子喃喃自语，调整著歪斜的领带，「我喜欢把盐和糖调换，喜欢在深夜让水龙头滴答响，我不知道什么天堂，什么新维度，什么撒旦。」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圣钟...听不见召唤...」他闷声说，仿佛在给在自己进行催眠，「这里信号不好...对，汽车旅馆，信号不好...什么维度，什么权柄分割...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弱小可怜的恶作剧精灵...」

    这何尝不是一种鸵鸟心态。

    即便每天提心吊胆，可对于加百利而言，这种生活也比面对那个能把米迦勒变成女主播、把天使变成厂仔的可怕存在要好。

    所有大天使。

    此时都无动于衷。

    而没了这些大天使的操作，天堂自身也给不出任何反应，毕竟，那属于上帝的王座，都已经被送给了伊恩当学校的课桌椅。

    都是这种情况了。

    天堂还能怎么反应呢？

    于是，地狱和天堂都因为特别的原因毫无反应，在宇宙众多高维存在的眼中，就出现了那令人费解的一幕—一一个全新的、试图重新定义死亡归宿的维度强行出现，直接侵犯了天堂和地狱的核心权柄。

    而这两个本该反应最激烈的当事方，却保持著诡异的沉默。

    地狱那边，魔王们集体噤声，甚至开始「合理化」这一变化，天堂那边，天使们各自忙碌无人出面捍卫「正统」。

    「他们怕了？」有古神猜测。

    「他们被收买了？」有观察者怀疑。

    「这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更高层协议？」有智者推论。

    真相其实更简单，也更荒诞：

    地狱不敢说话，因为新上司不好惹，前任上司不帮忙，而且抗议可能招来比业绩损失更可怕的下场。

    天堂没人说话，因为能说话的天使都在忙著完成KPI、躲藏伪装、或者等待永远不会到来的明确指令。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伊恩，此刻正化作一道混合著神圣与地狱气息的闪电，冲向地球的哥谭市。

    他准备处理他那两个新诞生的麻烦「后裔」。

    宇宙的棋盘上，棋子们以荒诞的姿势僵持著。而棋手本人，正忙著处理家庭事务。或许，这才是最让那些宇宙大佬们感到不安的一那个正在改写规则的存在，似乎并没有把他们眼中的「宇宙大事」当做「大事」来对待。

    「这真不怪我！是蝙蝠侠自己手欠！」伊恩最在意的其实还是扰乱时空，回去后可能发现历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他化作的那道奇异闪电撕裂云层，哥谭那扭曲变形的天际线在下方铺展开来。这里就是一个混乱的国中之国，街头巷尾充斥著色彩鲜艳到令人不安的GG牌，空气中弥漫著有毒气体与哥谭雨雾混合的诡异气味。

    「在那里！」

    伊恩的目光穿透这一切表象，直指城市地底深处。

    蝙蝠洞。

    那里仿佛在黑暗的大地上点燃了一盏只为他可见的明灯。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光亮，而是一种血脉层面的强烈共鸣—两个源头，一强一弱，如同黑暗中两颗互相呼应的星辰。

    「布鲁斯......还有...

    」

    伊恩皱著眉头感知著那个较弱但同样清晰的共鸣信号，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哦不，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轻易穿透了蝙蝠洞的层层伪装、铅层防护、以及布鲁斯设置的各种反侦察系统。

    对于已经成为他「血脉后裔」的存在，这些物理和心理上的遮掩都失去了意义，血脉的联系建立了一条直达本质的通道。

    只见。

    蝙蝠洞内，布鲁斯·韦恩正站在一面巨大的分析仪前，屏幕上显示著他身体内部那翻天覆地的变化。复杂的能量图谱、改写的DNA序列、以及体内流淌的、散发著微光的暗金色血液，这一切都证明他不再是纯粹的人类。  

    「细胞活性提升47000%...抗损伤能力未知上限...能量吸收与转化效率...我好像做了一个疯狂错误的决策。」

    布鲁斯记录著数据，声音平静但手指微微颤抖。

    他刚刚经历了一次短暂的飞行测试一不是借助装备，而是单纯依靠意念和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

    这力量强大到令人恐惧。

    他可以徒手捏碎氪石，可以在暗影中瞬移，感知范围覆盖整个哥谭，甚至能模糊地感应到一些......超越物理层面的联系。其中最强的一条，直指天空某处，带著一种让他本能地想要服从又想要反抗的矛盾感。

    「我被奴役了！由我自己亲手献上了自己！」

    蝙蝠侠喃喃自语。

    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洞窟深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随后，布鲁斯猛地警觉转身，他的新感官已经锁定了声音来源一那三个并排放置的休眠仓。来自未来的三个孩子：达米安·韦恩，乔纳森·肯特，乔丹·肯特。

    理论上，他们应该处于深度休眠状态，直到布鲁斯验证三个人的身份。但此刻，最左侧那个属于达米安的休眠仓正在剧烈震动。

    透明的舱盖上，达米安的身体在营养液中痉挛般抽搐。

    不是简单的生理反应，而是某种......重塑。布鲁斯能够清除的看到男孩的骨骼轮廓在皮肤下不正常地移动、伸展，肌肉纤维如同活物般重新编织，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从原本的正常红色，开始泛起暗金色的微光。

    更诡异的是，达米安额前的那缕白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暗金色浸染。

    「这个男孩难道真是我的孩子？」布鲁斯冲到休眠仓前，手掌按在冰冷的舱盖上。他的新感知力穿透了玻璃和液体，清晰地「看到」了达米安体内正在发生的一切——那是与他自身经历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基因层级的暴力改写！

    伊恩的血脉力量！

    正通过某种布鲁斯无法理解的遗传机制，从他这个「初代感染者」身上，反向传递给这个理论上是他儿子的孩子。

    达米安自称来自未来。

    是布鲁斯与塔利亚·艾尔·古尔的儿子。在那之前，布鲁斯一直对此将信将疑，甚至怀疑这是刺客联盟的某种阴谋。

    但现在，达米安体内爆发的血脉共鸣，与布鲁斯自身的变化完全同步。

    那种源自伊恩的力量特征，那种DNA层面的霸道改写，那种仿佛要将存在本质都重新定义的强势。

    都让布鲁斯意识到，这是自己发生改变后，时间线遭到改写后的影响一只有对方真的是自己的孩子才会引发这种层级的连锁反应。

    「他没说谎————」

    就在蝙蝠侠惊疑不定的时候。

    休眠仓内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达米安的抽搐开始转变为有规律的脉搏式搏动。每一次搏动，他体内的暗金色就更浓郁一分。

    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被粗暴地唤醒。监测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一生命体征飙升到危险值，能量读数突破上限。

    休眠系统即将过载。

    怎么说呢，事实上，其实不管这个时期，达米安是否已经被怀上，他都会因为蝙蝠侠血脉的被改变而变化，因为伊恩血液里蕴含的力量太过于霸道了，可以看做是高级版「斗帝」血脉，量子遗传都是基操。

    当然。

    对此。

    作为血脉源头的伊恩却高兴不起来。

    「哦，天呐！这历史改变的太多了！」注视著蝙蝠洞那一幕的伊恩慌了，而就在他飞奔到一个小巷子上方的时候。

    突然。

    一股冰冷的悸动从心脏深处炸开。那不是物理攻击，也不是魔法侵袭，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关乎「存在」本身的警告。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与他自身命运紧密相连的东西，就在附近，终将会被触发。

    「有人要偷袭我？」伊恩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暗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护盾，双眼迸发出探查一切隐藏威胁的光芒。他环顾四周—一肮脏的墙壁，堆积的垃圾，漏水的管道，几个被吓跑的流浪猫。

    没有敌人。

    至少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敌人。

    但那种心悸感越来越强，几乎让他呼吸困难。他顺著直觉的牵引转过身，目光落在小巷入口处那块锈蚀的路牌上。

    路牌上的字迹在哥谭永恒的阴雨侵蚀下已经模糊。

    但依然可以辨认。

    「犯罪巷。」

    这一刻。

    聪明如伊恩。

    当场就是大惊失色。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做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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